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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殢师】无衣师尹在哪里(上)

本篇备选名有: 《寻找无衣师尹》

                          《殢小哥的奇妙历险》

                          《宅男出门记》

都因为太不正经被放弃了

是一篇正经文!



殢无伤是在一个月后得知无衣师尹重病的。

 

知道殢无伤炒的一手好菜的人屈指可数,即鹿算一个,无衣师尹算一个,之后就没有旁的人了。

说起来,无衣师尹还是沾了即鹿的光,即鹿怀孕的时候,饮食被迫少盐少油,然而和所有小姑娘一样,即鹿热爱油炸香辣的垃圾食品。彼时食品安全问题闹得沸沸扬扬,殢无伤就亲自下厨,锅包肉水煮牛肉剁椒鱼头一道道摆了一桌子,叫人食指大动。无衣师尹来看即鹿时,也能一饱口福。这兄妹俩虽然口味相投,但分工有序,从不抢食。一锅水煮牛肉,即鹿扫荡牛肉,无衣负责里边所有的素菜,殢无伤就看着他俩吃,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成就感。

一顿饭吃完,无衣师尹开始怀疑自家妹子是不是看上人家的厨艺才把殢无伤带回家的。

但殢无伤一个人住的时候,就没有这么讲究。他不爱去市场,就囤积了许多蔬菜,都是些好储存的土豆冬瓜之类,肉就直接扔雪里速冻——寂井浮廊那么冷,连冰箱都不需要。然后,他家没有多余的餐具,连碗都只有一个,吃完就洗,洗完扔架子上晾着。这就直接导致了无衣师尹来寂井浮廊时连杯热茶都喝不上,因为殢无伤家没有茶具。

有一次师尹带着酒来,殢无伤以为他要对着坛子直接喝,没想到他竟然摸出两个杯子来。殢无伤记得那杯子是竹叶做的,看起来很脆,摸起来却很有质感。

于是殢无伤家里就有了第二个杯子,无衣师尹专用。

由此可见,寂井浮廊的物资极其匮乏。而殢无伤的补货周期一般在半个月左右,因为果蔬是很容易焉巴的,但大米一袋能吃两个月,他不大喜欢碳水化合物。

米店的伙计对这位腰悬长剑的酷哥印象深刻——一看就是暴力分子,惹不得!忙不迭把刚进的新米搬出来,殢无伤把手支在柜台上,微眯着眼等。

“师尹住院都有一个月了吧,病情还没好转呐?”

“我见他在电视上精神挺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两位,勿谈国事,勿谈国事。”伙计把米往秤上一放,对殢无伤说,“谢谢惠顾!”

殢无伤有点茫然,又有点杀气腾腾地问,“无衣师尹怎么了?”

伙计见他这架势,冷汗直流,“小哥你不知道?师尹积劳成疾倒下了,现在还在住院呢!”

即鹿曾经曰过,她哥要是哪天死了,死因不是过劳猝死就是被追杀。

无衣师尹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身体素质其实还是可以的。殢无伤突然想起来,无衣师尹已经两个月没来找过他了。这不能怪他,一个人在寂井浮廊那样的地方待久了,时间观念都会淡化。

依殢无伤对无衣师尹的了解,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人肯定不会在医院,不会又是引自己出手的把戏吧?可如果要搞什么大事,师尹也不会放过拉他落水的机会。

殢无伤把米袋随便一扔,进屋拿起座机拨通了无衣师尹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将电话转到来电提醒,请稍后再拨……”

殢无伤放下电话,冲出了寂井浮廊。

 

走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让殢无伤有些眼花缭乱,他站在马路牙子边上,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流光晚榭。”

司机说,“流光晚榭啊?那现在不让进人,但周围景色挺好的,小哥,你是外地人吧?”有很多旅客喜欢来流光晚榭周边拍照,就像很多外国人喜欢去琉璃仙境买纪念品,文漩涡眉一样。

殢无伤没搭话,本地土著被当成观光客有些好笑,但他并不在乎。他摸摸口袋,里面有一沓大钞,都是无衣师尹给的“生活费”。

他不说话,司机也就识趣地不再答话。此时正值高峰,车堵了一路,司机熟门熟路地打开广播听新闻打发时间。

殢无伤心里也急,早知如此不如自己化光飞过去呢,可他是剑客,剑客有剑客的风度,不能急哄哄地催促,况且,他也不认得去流光晚榭的路。

“外交部发言人宣布,正式与苦境断交。据悉,通往苦境的一切交通方式已被切断……”

“苦境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这多人想去苦境?”司机自言自语,“慈光之塔不也挺好的嘛,就是比不上诗意天城。”

前方的车流开始蠕动,司机连忙踩下油门跟上。接下来的路程意外地很通畅,很快,就到了流光晚榭。

流光晚榭种了许多竹子,郁郁苍苍,风吹过的时候,会发出沙沙的声响,好像雨声一般连绵不绝。

此时正是早春,春雨落过一层后,就有笋尖从地下冒出来,有些已经长得很高,却没有脱去笋衣,保留那褐黄的一层,依稀还有一点稚嫩的影子。殢无伤突然想起小时候无衣师尹给他们煲过笋汤,春笋和筒子骨一起煮得烂熟,味道十分鲜美浓郁。无衣的厨艺其实不太好,他只会煲汤。

入口处有几个看守在巡逻,作为慈光之塔首辅的办公场所,安保实力自然不可小觑,比经常爆炸的琉璃仙境好多了。但光这样,是无法阻止有心人的。

殢无伤不想徒惹事端,身形一转,进入竹林深处。上次围杀雅狄王的时候,无衣师尹带他走的就是这条路。还没有进入流光晚榭,就是一阵香氛袭人,是无衣常用的香料味。啊,他果然在这里,殢无伤懊恼地想,他觉得自己有点傻、又觉得很难为情,怎么就上了他的当呢?

为防万一,他往里边望了一眼,只看见两个阿三打扮的学生在打扫晚榭。在见到这二人前,殢无伤心中的文士形象和无衣师尹是重合的,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没想到他的学生都这么……搞笑。

“一羽小子,你不要乱动桌上的东西,这可是我刚刚整理好的!”一个黄衣的学生说。

那个白衣的学生却不怎么搭理他,“师尹离去已两月有余,撒手慈悲,你可有他的消息?”

“师尹离开流光晚榭,必定有极重要的原因,你以为我会与你说么?”

果不其然,无衣师尹不在住院,听他二人言语,那黄衣人竟然知晓师尹下落,殢无伤心中一凛,自竹林中持剑而出。

“无衣师尹身在何处?”

撒手慈悲、一羽赐命对视一眼,盗骊弓、去杀弯刀同时而出,眼前这口剑丧气萦绕,剑魄极其凌厉,就算他俩联手,也未必能在一剑之下生还。

“师尹积劳成疾,在医院修养,你寻他何事?”

“你只需说出他的下落。”

一羽赐命想,肯定是刚才对话被他听去,误会了什么——撒手慈悲在他面前总爱故弄玄虚,以显示一种优越感,他的话要是全信,业途灵都能登月了!

只是解释道,“壮士,师尹确实不在医院,但旁的事,我们真的不知晓。”他指指师尹的办公桌,“我们来流光晚榭,不仅是为了整理打扫,也是为了寻一些线索。”他目光澄澈,说话间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坦率。殢无伤也为之所动,将墨剑收回鞘中,“那他为何……”

“我随口说的!”撒手慈悲抢先道。

一羽赐命连忙说,“我见壮士也关心师尹的行踪,不如一起看看,有什么线索可用。”

撒手慈悲刚要开口反驳,转念一想,要紧的东西无衣师尹决计不会堂而皇之放在桌上,这名剑客就算是来杀师尹的,也得不到任何讯息。眼下,保住性命才是第一要务。便也不再发声。

殢无伤点点头,走近木桌,翻弄那些纸张。大多是政府公文,都被撒手整理得很好。另一叠就杂乱得多,有涂鸦,也有信手写就的诗句,他翻了很久,在一堆白纸黑字中,一张彩色照片显得极为瞩目。他心中莫名一动,将那纸片收入怀中。

结果不出所料,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殢无伤站了一会,想:无衣师尹没来找自己,也没来找他的学生,那剩下的冤大头只有他的外甥,慈光之塔的惊叹,剑之初。

可是剑之初住在哪里呢?他扶着头想了一会,看到那个撒手慈悲一脸别扭地站着,不知为何,殢无伤很看不惯他,就指着他说“你,带我去找剑之初。”

 

TBC

21 Apr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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